暖猫

昨晚小敏打电话来，她现在是小波斯猫的新主人。一听是她的声音，我立即紧张地问道：“是不是小猫出什么事了？”因为一向是我打电话给她，她曾经嘲讽地说我是她见过的最麻烦的人——每天都要不厌其烦的问小猫的情况。 小敏的语气大有狼来了的感觉：“你把我给骗了！你的猫貌似忠厚，实际上是个小害人精！它特别能吃，还特别能撒。这也罢了，我都能忍受。可它见什么咬什么，你瞧瞧我的沙发，我的被子、枕巾，都成了什么样儿！还有，今天趁我去上班，偷吃了我的酱牛肉，还打碎了碗。它居然连面包都吃，还只吃瓤，不吃皮！” 小敏说的很快，像连珠炮似的。我只听了个大概，反正都是数说小猫的罪状。我说：“那怎么办？向谁去投诉？动物协会？不过你听说谁家的猫不捣蛋了？” 小敏说：“你还阴阳怪气！你知不知道，它老是深更半夜舔人，把我的脸都舔破了。” 我再也忍不住，大笑了起来。小敏气道：“怎么你是这种反应？我跟同事说猫舔破了我的脸，同事都说这很正常。” 我说：“没有比你更笨的人了。看你义愤填膺的样子，你把小猫还给我好了。” 小敏一下支吾起来：“这个倒也不用。” 我说：“你不是讨厌它吗？它可是个小害人精。” 小敏说：“我是挺生气的。不过，我还是喜欢它。”她犹豫了一下，终于说了出来：“晚上它贴着我的脖子睡，特别暖和。” 我默然不语。我知道这种感受，以前的小狸猫豆豆也曾睡在我的脖子上。《红楼梦》中黛玉联过一句诗：“锦剡暖亲猫。”我想猫给人最亲切的地方就在于一个“暖”字。抱着一只猫咪，有体温上的温暖，也有心灵上的温暖。家里有只猫，家便分外像个家。正在北京上映的《国家的敌人》中，国家安全局的前特工住在与外界隔绝的地方，没有电话，没有一切通讯设施，孑然一身，多年来陪伴他的唯有一只猫。就是在最危急关头仓皇逃命的时候，他也没有忘记带着他的宝贝猫。猫于他来说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，他的BABY（猫的名字）就是他的亲人，他的子女。电话那头的小敏很歉然：“对不起，又让你想起豆豆了。” 我说：“我没事。过几天我来看看猫，来慰问慰问你这个灾区群众。” * * * 曾有网友读了我的关于豆豆的文章后，给我发来邮件说：“现在我听着ALAN的老歌，看着你的文章！一种情绪油然而生，仿佛又回到了若干年前的学生时代。放学回家可以在书桌边和小猫一起戏乐！在冬天抱着猫点上一只烟凝视窗外的景。不冷，还可以抚慰当时多愁善感的心灵。” 暖猫知暖意。